那天我去同事华家时，遇到了华当年下放时房东的儿子陈。华向大家做了一番说明，说陈今年在做生意。出于礼节，我问他做啥子生意，他有些大言不惭地说：“只要能赚钱的生意，都做。”又笑着补充一句，“当然，犯法的不做。”我淡淡一笑，不想再和他多谈。能赚钱的，都做，你也过于自负了吧？

后来我就与华谈起了一些单位的事。华一边说着话，一边为大家削梨，削好梨后就四处找塑料袋。华抱怨说：“城市里实行垃圾袋装，我一百个 。但配套的服务也得跟上呀。你看，实惠的塑料袋就没地方买。用几角钱一只的袋子装垃圾，也太贵了。”我对此深有同感，所以也跟着议论了几句。

“华叔叔，你向我说说这垃圾袋装是如何回事，这个塑料袋的生意，说不定我就能做。”陈在一边问道。

陈听完华的说明，站了起来，说预备去市场转转知道一下行情。华说：“你要去就去看看吧，晚上过来吃饭。”

晚上华的老婆把菜都烧好了，可大家左等右等也不见陈过来。我故意调侃：“这个大老板该不会把自己弄丢了吧？”

华说：“老黄，我看你也未免太小看人了。他年龄虽小，闯荡江湖可有些年头了。”

正说着，桌上电话响了起来。原来是陈打来的，他给华道歉，说没法过来吃饭了。他说他已经把行情摸了个 不离十，主顾也找好了，要即将赶回去组织货源。

这之后不久，老婆就在菜场买到了一种价格实惠的塑料袋，8元钱100只，既能拎着买菜又能装垃圾。华告知我，菜场上今年卖的塑料袋全都是陈组织来的。华在电话里感叹：“老黄，你不服不行，猜一猜，他这两个星期赚了多少？”

我问：“赚了多少？”

华在电话里加大了音量：“7万块。两个星期7万。你我要赚7万块得干四五年。老黄，那垃圾袋的信息，于你我一文不值，到了他那里即将就变成了钞票。”

我喃喃道：“是呀，是呀，不服不行。”